1923年4月,邓荫南的儿子邓植卿等,向广东省公署呈请拨给东川马路旁大宝冈公地数亩,为其父邓荫南上将建筑坟场,并安葬兴中会为国捐躯各烈士。4月20日,广州市财政局奉市政厅第311号训令,同意划出该冈地二百五十四井零七十六方寸(4.25亩),以为建筑坟场之用。?荣光、宋居仁、邓植卿等27人,借此发起建造兴中会坟场。如今,立于兴中会坟场正中的“元祖兴中会坟墓”方尖碑的础石上,还勒有这27位发起人的名字。
经过兴中会老同志的一番紧张操作,1924年10月6日,邓荫南的棺椁,终于被安葬在大宝冈的邓上将坟场中。墓圹上,竖立一座“邓上将荫南纪念碑”,纪念碑简朴坚毅,碑如其人。纪念碑四周,方圆数亩,绿树成荫。
事实上,1923年4月,自邓植卿向政府要到墓地之后,就已经有兴中会的老同志率先入葬大宝冈了。从兴中会坟场现存的墓碑可见,最早的入葬者为黄璧华。黄墓建造于1923年10月。自后,兴中会同志的墓穴用地,全部由邓荫南的儿子邓植卿在“邓上将坟场”内拨出。久而久之,该地便成为一个事实上的兴中会坟场。
诚然,直至1934年5月,兴中会坟场还没有正式命名,而与一般坟地无异,没有围墙,更没有牌坊。为此,兴中会同志社黄大汉等,附图函请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西南执行部,拨给5000元建筑兴中会坟场。西南执行部先后召开了第80、89次常务会议,决议批转广州市政府查照。 由于西南执行部前后两次常务会议的决议只是批转广州市政府查照,广州市政府也只负责查照,而没有拨付5000元给兴中会同志社建筑兴中会坟场。于是,同志社就派?荣光前往广州市政府“晋谒市长面请解释”。市政府告知同志社:须再专函呈报西南执行部,方可办理。广州市政府于是公事公办,由市长刘纪文签字,再次呈报西南执行部秘书处,把拨款5000元建筑兴中会坟场的“皮球”,再次踢回西南执行部。 延至1936年初《广州市经界图》第二册第二版出版时,兴中会坟场仍未开建,以致广州市土地局的测量人员,把兴中会坟场记作“夏百子坟场”。因为整个坟场并无名称,而夏百子的坟墓就在整个坟场的东北入口处,故只能以“夏百子坟场”记之。民众及游人,则称其为“兴中会革命同志花园”----与执信学校“相距半里许,马路的左边,有一块树木翕翳的高地,那就是革命老前辈邓荫南先生的坟墓----再向前走,便是兴中会革命同志花园了。路旁有一井,井边立着一块石碑,勒有‘兴中甘泉’四字。”
从这段追记于1937年2月27日的游记文字可见,当时的邓荫南坟墓与“兴中会革命同志花园”,位于东沙马路左边的一块“树木翕翳的高地”上,路旁还有一口围以石栏的泉井---“兴中甘泉”。如今,“兴中甘泉”早已被新开马路所填埋,现所遗《兴中甘泉》石碑,亦非1937年前的原碑。 在牌坊的东侧墙基镶嵌着两块石碑,一是《革命元祖兴中会先进坟墓碑记》,二是《兴中甘泉》石碑。从碑文可见,兴中会坟场建成于1937年9月29日。黄大汉等在4.25亩的坟场内,种植上300多棵果树。《兴中甘泉》石碑,则非1937年2月以前游人所见之“兴中甘泉”原碑,而是1940年9月9日重勒者。 从《兴中甘泉》石碑重勒于1940年9月9日可见,兴中会坟场的全部工程,完成于1940年9月9日。最后一位入葬兴中会坟场的是潘嘉,其墓碑由姚雨平题书,立碑日期为1957年1月。
1981年,在辛亥革命70财年来临之前,广州市十九路军松沪抗日烈士墓管理处接管了兴中会坟场。据当事人称,当时的兴中会坟场十分破烂。到1987年拓宽先烈路时,邓上将及兴中会坟场靠先烈路一侧的山坡被全部挖去,用花岗岩石块砌筑起一道5米高的挡土墙;挖起了一批兴中会先烈的坟墓;挖出的骨骸,执入一批金塔内,埋在坟场墙边。管理处的年轻职工都不敢动手执骨,都是老职工操办的。
1991年,华泰宾馆要开路(即华泰宾馆入口处大斜坡),再割去兴中会坟场的一块地。目前,我们所见到的兴中会坟场,只及原面积的一半。纪念亭、管理室、“兴中甘泉”井等,已不复存在。唯兴中会坟场牌楼尚存。幸而1983年8月,兴中会坟场被确定为广州市文物保护单位。20世纪90年代修理兴中会坟场牌楼时,幸得执事者把《革命元祖兴中会先进坟墓碑记》及《兴中甘泉》两遗碑镶嵌在兴中会坟场牌坊东侧墙基上,为后来者追怀先烈留下凭据。
据本人现场考察,从先烈路(华泰宾馆旁)可看到邓上将坟场的牌坊,上阶梯后即是邓上将荫南纪念碑及其它遗址,其右侧即是兴中会坟场。兴中会坟场西侧本有一门,但目前处于关闭状态,参观完兴中会坟场后,必须沿原路经邓上将坟场返回先烈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