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挑战行动（下）

就陆战队在柳潭里的整个阵地而言，北山岭的形势极其严重。如果中共军队能在山谷上方的北山岭上完成部署，那么，他们就可以用炮火俯射下面的步兵和炮兵，那样的话，陆战队便无法守住柳潭里。而如果陆战队要想保持完整，就必须把中共军队从柳潭里的山谷里赶走。因此，凌晨3点钟，陆战队开始对1384高地发起第一轮反攻。天亮时，陆战队的两个排几乎推进到1384高地的制高点。为了使1282和1240高地上的形势恢复正常，11月28日凌晨，第5陆战团C连和A连3排一大早就被调遣到山岭的几个山嘴上。凌晨4点30分左右，C连到达1282高地，连长立即部署士兵发起进攻。虽然陆战队遇到雨点般火力，但经过一番可怕的短兵相接的肉搏战后，终于打垮了中国人。在其他陆战部队的协助下，该连得以把山头上的部队与下边早些时候战斗中幸存下来的两个孤立地带的陆战队联系起来。

中国人很快意识到这块高地的重要性，并已派遣一个新的步枪排来加强这座阵地。当C连已夺取山头时，中共军队刚派遣的步枪排也正从东面接近山顶。因此，他们一靠近山头，正好撞到得胜的美军陆战队的枪口上。中共军队看到山顶有美国人，感到非常吃惊，虽然部队还没有来得及成战斗队形散开，他就立刻命令发起冲锋。中国士兵在冲到距山顶九米处时，遭到了枪炮和手榴弹毁灭性的打击，中国军队的这个排几乎被全歼。中共的指挥官立即又把另一个排派到1282高地上，而这个排也同样被美军的火力所消灭。中国军队在1282高地上的伤亡总数约为四百人，陆战队的损失也很惨重，伤亡二百多人。

11月28日结束时，北山岭上的中国军队占领了北边1384高地的顶峰和柳潭里正东面的1240高地，但最终被赶到了1282高地下面的山坡上。美军对1282高地的占领，使中国军队无法对陆战队在柳潭里的阵地构成直接威胁。中共第79和第89师于11月27日至28日夜间袭击了西北山岭和北山岭。与此同时，中共第59师向东南方向运动，张开大网进行包围，并完全控制了柳潭里以南很长一段主补给线。中共军队还包围了守卫道路的两支孤立的陆战部队，即第7陆战团的C连和F连。对C连的进攻异常激烈并一直持续到破晓时分。后来，借助于炮兵火力的集中袭击，C连才将中国人赶回到山里。随着弹药逐渐减少，C连只能躲在严密防守的防御圈内，等待来自柳潭里的救援。11月28日凌晨2点30分左右，中国军队开始从三面向德洞关正北面的F连发动攻击。中共军队一次次的进攻都被打退，伤亡惨重。尽管F连在晚间的进攻中有20人阵亡，54人负伤，但天亮时该连仍控制着局势，中国人白天没有再试图发动任何进攻。

形势迫使陆战队转向防守，取消所有推进计划。第7陆战团团长利曾伯格上校和第5陆战团团长默里中校决定将部队全部撤离西北山岭，回到西南山岭上去，这样可以围绕柳潭里建立一个小一些的防御圈。与此同时，第7陆战团1营于11月28日晨向南进发，去救援主补给线上的C连和F连。经过激战，第1营和被救出来的C连一起回到柳潭里，而F连却不得不想方设法自救。11月28日夜间，中共军队的一系列试探性进攻和迫击炮的集中轰炸使F连又有5名士兵阵亡，29人负伤。陆战师师长史密斯将军通过无线电下达命令，11月29日再做一次努力去营救F连，同时，他还命令部队再次努力，打通通向下碣里的主补给线。于是，两个陆战团从后备部队中抽调人员组成一个混编营，去营救F连及打通通向下碣里的主补给线。

这支部队于11月29日一早出发，刚走出防御圈270米远，就遭到来自公路两侧机枪火力的猛烈射击。山岭上的中国部队清晰可见。不久，迫击炮、75毫米无后坐力炮和海盗式飞机一齐向他们开火。混编营向前走了约四公里时，海盗式飞机上的飞行员从飞机上发下消息，说前边中共部队在主补给线两侧有重兵在筑壕防守。利曾伯格上校立即让莫里斯少校取消原来的计划，不再试图去打通通向下碣隅里的道路，不过，要他们继续想方设法到达F连所在的地方，并于天黑之前赶回柳潭里。此时，混编营正与大批中国军人交火，而更多的中国士兵正穿过洼地，从四面八方向该营包围过来。空中观测员发现了中共军队的这些举动，并把这一情况紧急报告给利曾伯格。利曾伯格通过无线电命令莫里斯立即把部队撤回到柳潭里来。

按照第10军的命令，驻守在柳潭里的部队在11月30日停止战斗，准备返回到下碣隅里。计划要求第7陆战团1营于12月1日晚上出发，越野前去救援F连，并在主力部队到达之前攻下至关重要的德洞关。为了给这次越野跋涉前去救援F连的行动作准备，陆战队必须拿下1419高地。第7陆战团H连接受了这项任务，不想却遇到中共军队的顽强抵抗。于是，越野部队不得不前去助阵攻下了山头。H连随即也归属到救援部队。越野部队终于在12月2日早晨打破了对F连的围困。F连在经历的这场磨难中损失惨重。这支越野部队又继续进发，前去占领这处要地。

12月3日，在越野部队和先头部队的联合攻击下，陆战队突破了中共军队在德洞关的阵地。排成纵队的陆战队继续向下碣隅里行进，长长的陆战队伍整整走了一个晚上，才缓缓进入下碣隅里。12月4日下午2点钟，后卫部队的最后一批士兵进入下碣隅里的防御圈，为时四天的撤退终告结束。大约一千五百名死伤人员被运到下碣隅里，其中约三分之一的人是被冻伤或者是由于其他一些非战斗因素而伤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