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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我们第一次战败

第16章 幽灵之师

美国和南朝鲜的军队此时正迅速接近大邱西面的洛东江防线。沃克将军决定,若要在朝鲜境内保住一个据点,就必须停止撤退。但是当时,北朝鲜指挥部已经制订了一个针对整个南朝鲜的宏大的双重包围圈战略:左边的包围由北朝鲜第5师以及第766独立分队沿着日本海的那条东海岸公路来实施,右边的包围由方浩山少将指挥的北朝鲜第6师沿黄海海岸,并穿越朝鲜西南部来进行。两个师都把目标定在釜山。与此同时,其余的北朝鲜部队则压向中间战线,以便牵制美韩的主力部队,侧翼的两个师则可从他们的身后进行包抄。北朝鲜的战略是以强大的攻势将敌人的主力吸引到中线,这样就使侧翼兵力十分匮乏、空虚。

因而,意在引起美韩极大关注、并做出强烈反应的北朝鲜的主要挺进路线是首尔—大田—大邱轴线,即朝鲜的主要公路和铁路线。其辅助挺进路线是朝鲜的中心地带,大致穿越春川、原州,通向大邱。他们动用两个师的兵力,又动用北朝鲜150辆坦克中的120辆,沿着主要路线推进。这条线的进攻像磁铁一样吸引了首批美国部队,因为进攻对美韩部队显然极其危险。然而在这条轴线以东的中线战场上,北朝鲜却投入了六个师和一个坦克团的兵力,与南朝鲜人相抗衡。北朝鲜部队有可能穿过闻庆和丹阳附近的关隘,进入洛东江流域上游,这样便有可能攻到大邱。因此,这一防区不仅吸引了大量南朝鲜的军队,而且迫使沃克将军将7月12日到达的美军第25师投入到了这一防区。

北朝鲜的战略效验如神:首批入朝的三个美国师都投了进来,韩国军队也几乎全部部署在中间战线,与北朝鲜部队的主力形成对峙之势。高高的太白山脉将东海岸那条公路与朝鲜的其余疆土一隔两开。沿公路部署的北朝鲜第5师和第766独立分队的对手只有南朝鲜第3师的一个团。沿西海岸推进的北朝鲜第6师,只有南朝鲜第7师的几百名缺乏组织的幸存者和几支各种各样的警察混合队伍与之相抗衡。因此,北朝鲜大获全胜的一场戏剧即将上演,这是什么力量都无法阻止的。在中线战场上,美国和南朝鲜部队针对北朝鲜几个师的大力强攻进行了激烈抵抗。而侧翼部队所必须做的,就是沿着外围的几条道路全力向釜山推进。而在他们的前进道路上,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抵抗力量。

在东海岸沿线,北朝鲜人本可以在不遭受进一步抵抗的情况,继续攻到浦项洞,然后横穿美韩防线的背后,经庆州穿过开阔的谷地,直抵釜山。但他们却过于谨慎,不断地边侦察边前进,导致时机已经错过。事实上,在美、英海军的炮火轰击以及联合国军的空中打击下,南朝鲜军在盈德重整旗鼓,补充了新的队伍,而且在三周拉锯式的苦战中,将北朝鲜军牵制在原地。在西海岸,局势则更为奇特。7月11日那天,北朝鲜第6师从天安调头向西南开去,成功地避开了美第8集团军情报部门的视野。然而,北朝鲜第6师却并没有全力以赴向釜山进军,而是花了几天宝贵时间占领了朝鲜南部所有的港口。此举既无必要,又令人费解,使得第6师的推进耽搁下来,却正好为狂乱不堪的第8集团军赢得了时间。该军终于在7月23日意识到,有一支主力部队正从西边向釜山挺进,于是急忙把第24师派往南部前去堵截。后来,北朝鲜人在清算自己的错误时,才意识到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倘若该师迅速而又果断地向釜山推进,他们就已拿下釜山。第8集团军在洛东江上那块不得退却的阵地就无从防守,美韩军队也已被迫从东海岸上那些小小的港口仓皇登船,逃之夭夭。

7月24日午夜之前,精疲力竭、兵员不足的第24师19团开始向釜山以西55公里、马山以西27公里的晋州运动。7月26日,蒙受同样创伤的第34团运动到了晋州以北56公里的居昌,那里位于洛东江西南,距洛东江仅27公里。24师的第三个团,即第21团,已被临时部署在韩国部队身后的一座阻击阵地上。北朝鲜第6师尽管延误了进入阵地的时间,但士兵都非常清楚他们的使命,就是“解放晋州和马山”,最后一战是“切断敌人的咽喉”,即攻克釜山。24师这两个团均没有战斗力,显然无力阻挡北朝鲜人的冲击。不过,美军还有一个团,刚从冲4抵达釜山。该团拥有两个营的兵力,刚一到达就投入了战斗,这就是第29团。

这两个营于7月24日早上到达釜山,立即奉命开往晋州。4日下午,他们抵达晋州,分配到第19团。刚一到达,第19团的指挥官就告诉第29团的第3营开始行动,夺取晋州西南56公里处的一个叫做河东的公路交叉口。据报那里约有500名北朝鲜士兵在运动。当第3营到达河东以东五公里处的横川村时,已是黄昏时分了。次日(7月27日)上午,该营起身向关隘进发,并顺利冲上了关口。接着,有一队敌军,约有一个连的兵力,正踏上公路向他们走来。那支北朝鲜队伍似乎没有意识到美国人已经占领了关口。当他们走到距阵地大约九十米远时,3营的机关枪便对着此时已不大容易受到攻击的目标射击起来。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北朝鲜的机关枪、迫击炮和轻兵器火力也从对面的那个高地上一齐向关口扫来。在河东关这一仗中,美军第3营损失了一多半兵力。第二天,能够执行任务的军官和士兵只剩下354人。约有100名美国士兵在关口被俘,随后进行的搜索中发现了313具美军尸体。

支离破碎的第29团第3营回到晋州加入第19团。与此同时,第29团第1营已被派到晋州以北安义的阻击阵地。北朝鲜第4师的部队向阻击阵地发动了攻击,将第1营赶回到南边。7月28日,北朝鲜第4师也对高仓一带第34团发动了进攻。第二天便把34团往南驱赶了24公里,把他们赶到了洛东江西面山亭里附近新的阻击阵地,那地方离洛东江只有18公里,距通往大邱的几处渡口也很近,对大邱构成了严重威胁。直此危急之际,沃克将军调动了拥有2000名兵员的南朝鲜第17团,前往增援第34团。第17团是南朝鲜装备最精良的部队之一。位于南朝鲜军队背后的美军第21团第1营,也被派到陕川以西,距山亭里以南9公里的阵地里。

7月31日,北朝鲜第6师在晋州向第19团和29团第3营的残部发动进攻。美军东撤16公里,退至晋州关口。此关挡住了当时仍在山清的第29团第1营的退路,迫使该营沿一条山路退到晋州东南的美军阵地。沃克将军对最南端所面临的危险根本不抱任何幻想,北朝鲜第6师仍有机会突破美军在晋州关口的脆弱防线,攻打马山和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