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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我们第一次战败

第19章 洛东江岁月 

北朝鲜人深知,打败南朝鲜军队及其盟军的这场冒险已为时不多,于是,在8月和9月的大部分日子里,他们一次又一次 向日渐复原、愈来愈坚固的防线发起进攻。后人把这一段共同度过的不可思议的日子称做“洛东江岁月”。胆大妄为的北朝鲜人尽管处于劣势,却凭着一股子蛮劲和拼命精神,一次又一次地摧毁了重兵防守的美军和南朝鲜军的阵地,勇敢地进行渗透。

自7月25日以来,北朝鲜军队就一直在进攻,而且通常都取得了胜利。他们所考虑的是前进,而美军与南朝鲜军队则总是在想着防守。虽然到了8月份,北朝鲜军队损失惨重,已元气大伤,但他们却一直保持着攻势,尽管形势已变得于他们极为不利。8月初,美军已有三个师在朝鲜半岛登陆,另有第2骑兵团和海军陆战队一个旅的部分兵力,以及不计其数的独立作战部队,也来到了朝鲜。此外,每个师的四个炮兵营,实际上都获得了三个射击连;中型坦克的数量也已超过200辆,并且还在不断增加。8月下旬,第一支盟军地面部队,而不是美国增援部队,也来到了朝鲜战场,开始了真正的联合国行动。除了运送部队以外,美军在运输武器装备和给养的数量方面也在创造奇迹。诸如海军战斗机所需的新式89毫米反坦克火箭弹,以及新式的127毫米锥形装药火箭弹等。北朝鲜人从长远看来毫无取胜的机会。但把可恨的美国佬及其南朝鲜奴才赶到大海里去,这个希望尽管已成为梦想,却仍在支撑着北朝鲜的领导层。

8月初,差不多在同一时刻,北朝鲜开始围绕防御圈四处开始进攻。北朝鲜指挥部希望,即使一处受挫,别处也许会取得成功。北朝鲜第6师在南部马山以西的小北山企图打破僵局。北朝鲜第4师向灵山正西、洛东江突出的一个地方发起猛烈进攻,试图寻求突破。北朝鲜第3师在倭馆以南大约五公里的地方实施攻击。北朝鲜第10师企图向南越过高灵一大邱公路上的永浦协助攻击。在大邱以北和西北方向,北朝鲜第1、第13和第15师发起了主攻。与此同时,北朝鲜第12师和第766分队在东海岸突破太白山脉,对在盈德附近与北朝鲜第5师作战的南朝鲜第3师实施侧翼攻击。被逼到海边的南朝鲜第3师不得不从海上溃逃,北朝鲜人于是占领了浦项洞。北朝鲜部队已对附近的迎日机场构成威胁。但在关键的东北前线的激战中,南朝鲜军队守住了防线。

釜山防御圈的北面往里收缩了24到32公里,不过没有再向里收缩。在洛东江一线,尽管敌人暂时渗透到了纵深处,但防线并没有被突破。釜山防御圈首次使美军有机会建立起一条比较连续的战线,其左右两翼都有部队防守,后方也有预备队。这条战线的重建,为美军官兵提供了及时的安全保障,大大提高了美军的战斗力。在洛东江一线,沃克将军所采取的战术就是在河东岸最高的山峰上,建立一系列据点。站在这些据点上,洛东江以及人洛东江到美军控制地带的所有道路都一览无余。这些据点的任务是充当前沿监听站和前哨试探性防线,一旦发现敌人企图渗透,就立即提醒指挥官。洛东江一线的真正战斗要留给离江几公里远的后备部队来打,他们随时都在准备向渗透进来的敌人发起反攻。美军最重要的武器还是榴弹炮:自美国内战以来,数量众多、威力巨大的大炮已成为美军的标志;在洛东江沿线,美军炮兵已迅速恢复了传统的战争主宰的地位。

8月5日,北朝鲜部队曾三次渡过洛东江。前两次是从倭馆以北南朝鲜的防区,第三次是在倭馆以南48公里的地方,那里正对灵山,是美第24师的防区。最后这一次极其危险,对整个防御圈构成了威胁。如果敌人突入到灵山,就有可能将洛东江江湾以北的美军与马山周围的第25师切断,而且北朝鲜军队也有可能从灵山以东突破进入密阳,从而切断大邱至首尔的主要铁路和公路,给美军的补给带来灾难性后果。8月5日子夜时分,北朝鲜军队发起进攻。此次进攻是由北朝鲜第4师发起,第34团和第19团的几个营全部过江,部队的大炮与辎重借助水下桥梁渡过了大江。8月11日,由刚到不久的第2师第9步兵团,第19团和第21团的一个营共同发起进攻,进攻遭到了失败。北朝鲜士兵还渗透到了灵火东部,并在通往密阳的公路上设置了一道坚固的路障。如果不把北朝鲜军队赶走,洛东江以南的第25师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面对这一危急情况,沃克将军命令马山的预备队,即第27团,向北发起进攻,夺回了南旨里桥。与此同时,第9团派兵突破密阳以东的路障;第24师指挥部临时组成的一支队伍向西行军,以阻止北朝鲜军队向师部后方进一步渗透。沃克将军的果断行动,消除了北朝鲜军队向密阳的渗透,第8集团军才得以将不断前进的北朝鲜第4师逼回了洛东江彼岸。第9团和第24师组建的由希尔上校率领的一支特遣队一道,向江湾内的莒蓿叶式高地和五峰里岭上的敌军发起了进攻。战斗一直持续到8月15日,双方损失惨重,并形成了僵持局面。8月15日,沃克将军决定将海军陆战队投入战斗,以支援希尔特遣队。与此同时,北朝鲜部队于8月16日向希尔特遣队发起猛烈反攻,双方展开了场肉搏战。

8月17日早上7点35分,前往增援的海军陆战队向五峰里岭进发。美军并没有先用大炮轰击山岭,而是出动了18架海盗式飞机,把五峰里炸得一塌糊涂。打头阵的是第2营的两个连队,另有四个排组成突击队。第一次进攻、第二次进攻都被打退了。海盗式飞机没能干掉深藏在另一面山坡上散步坑里的北朝鲜士兵,从苜蓿叶式高地及其周围打过来的炮火给海军陆战队员造成了很大伤亡。默里中校此时才相信,海军陆战队再次进攻五峰里岭时,第9团应当同时对苜蓿叶式高地发起进攻。下午4点,两支部队开始联合进攻。第9步兵团没费多大力气不拿下了苜蓿叶式高地,炮兵发挥了威力。然而在五峰里岭的北朝鲜军队却再次挡住了海军陆战队,但是分遣队因未遭到苜蓿叶式高地上敌军炮火的攻击,这次得以迂回到山岭北侧,尽管南面的敌军仍在抵抗,但最终还是夺下了山头。

北朝鲜第4师此时已是危在旦夕,他们正在面对新型的战争。美军三支强大的部队汇集在一起,北朝鲜军队被打得落花流水。猛烈的炮火和协调一致的步兵进攻正一步步地将第4师残余力量无情地逼向洛东江。绝望之中,北朝鲜人只得求助于曾经多次帮其化险为夷的T34坦克。然而,4辆坦克很快就被美军干掉了。那天晚上,五峰里岭上的陆战队员打退了北朝鲜步兵的一次猛烈进攻。第二天早上,陆战队员冒着北朝鲜人持续不断的抵抗,沿着五峰里岭向南推进。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一度趾高气扬的北朝鲜第4师生还的士兵,此时正纷纷向洛东江拥去。8月19日清晨,陆军与海军陆战队在洛东江会师。战斗结束后,被俘的人报告说,第4师的三个步兵团都只剩下了三四百人,北朝鲜第4师作为一支战斗部队实际上已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