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攻入不明之地
第8集团军因补给困难而受阻,麦克阿瑟便批准它把进攻的日期从11月15日推迟到11月24日。然而在第10军的战区内,部队一直在推进。第10军在东北的军事行动一开始,第1海军陆战师就沿东海岸分散开来。陆战师的先头部队于11月10日到达距长津水库的南端16公里的古土里之后,史密斯便丝毫也没有急于向前推进的打算。他的任务是推进到长津水库一带,再从那里挺进到鸭绿江,而在此过程中他的左右两翼均无任何部队支援,因此他感到放心不下。史密斯对暴露无遗的西翼非常担忧。史密斯最大希望是先把他的部队集结在下碣隅里地区,然后再试图向鸭绿江推进。所以,史密斯故意停止了部队的推进。
与此同时,在美国空军和海军的支援下,南朝鲜军队不顾北朝鲜人顽强的防守,沿东海岸向前运动,已推进到清津附近。清津是到达西伯利亚边界之前的最后一座主要城市。陆军第7师在伊院登陆,在一片中共军队尚未占领的地区往北边的鸭绿江推进。正当该师第17团向北继续挺进时,第31团向西边的赴战湖进军,并于11月8日在赴战湖以东19公里处的高2345米的白山山峰上和中国军队遭遇。经过一场毫无结果的交战,中国人撤了下去,美军巡逻队继续向西前进。11月19日,第17团击溃北朝鲜人的抵抗后,占领了距鸭绿江畔的惠山津21公里远的甲山。第二天,该团来到距鸭绿江只有几公里的地方。11月21日上午,美国士兵终于站到了鸭绿江的岸边。这时,他们相互敬贺,心里盘算着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
在联合国军顶着北朝鲜人的轻微抵抗持续不断向朝鲜东北方向调动以及第8集团军在西部沿清川江集结兵力和物资之时,中共部队正在鸭绿江以南的山里进行大规模集结。中共第4野战军在西部集结了18个师,即18万人,而一个隶属于中共第野战军、拥有12个师的加强兵团(第九兵团),共12万人,则在东部集结。和这30万中国军队以及为数不详的北朝鲜军队相对垒,联合国军的战斗部队总计有24.7万人。联合国军,尤其是美军,在火力方面要远远优于中共部队,在炮兵和坦克方面最为明显。除此之外,他们还完全掌握着制空权。中国人炮兵不多,但步兵较强。
根据双方的相对实力,步行参战的中国人竟然能够把具有较高机动性以及极强火力的联合国军打得一败涂地,初看起来不免使人吃惊。其主要原因是,中国人采取了夜间渗透、正面进攻、侧翼包抄以及在后方设置路障的战术,这一战术效果极好,一次又一次地打乱联合国军的阵脚,或者打垮联合国军。第一次在云山与美军交战后,中国人对美军做出的初步评价是:后方一被切断,美国人便会乱作一团,他们一步也离不开他们的运输工具、飞机、坦克和大炮。由于总体上补给充裕,美国人养成了在弹药消耗上大手大脚的习惯,而当中共军队的路障切断了卡车运输,空投又行不通的情况下,这种习惯便是灾难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