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阿利欧维斯图斯并不急着在自己的领地内开战。他先派出占优势的骑兵去切断恺撒军的军粮补给路线。恺撒并未上当,他在敌阵附近筑起营地,准备挑起会战。虽已迫近敌阵,但是敌方并未出营。恺撒再筑第二个营地,继续加以挑衅。敌方虽然派出少许兵力,并且可见出营应战的样子,但是还没有到全军出战的地步。
恺撒无法理解究竟怎么回事,询问俘虏以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日耳曼民族有请当母亲的女人抽签占卜何时为最佳出战时机的习惯。据说这一次所抽到的签表明,在几乎看不到月亮的新月期间打仗的话,日耳曼人不会有获胜的希望。恺撒知道这个消息后便利用了这一点,决定在第二天清晨展开决战。
两方的兵力悬殊。特别在骑兵方面,恺撒方面只有高卢的4000名骑兵,而敌方6000名骑兵则处于绝对的优势。还有一点就是日耳曼民族的战斗方式也不同于罗马人,通常他们会把女孩一起带到战场,期待由女孩子的激励和哀求,让男子们奋勇战斗。面对恺撒的挑战而不得不出迎的阿利欧维斯图斯,也让载着女孩子的马车随行,并用这些马车阻断了士兵们的退路,可以说也是一种背水之阵。
比起背水之阵、另一方的恺撒的阵营则有较多的空间了。首先,指挥工作由恺撒担任,6个军团的军团长无须做指挥官的工作,他们只需负责监督每个士兵的作战状况。于是,每一个士兵都确信只要自己敢于拼杀,自已的英勇矫健一定会传到恺撒的耳朵中去。他们正是带着这份自信与自觉走到战场上去的。
在这次高卢战役的第一场战斗中,恺撒虽未布下背水之阵,却正确地掌握了敌情。见敌阵的右翼较为薄弱,就由那里先展开攻击。日耳曼人原本薄弱的地方,又遭受对方的先发攻击,简直是连投枪还击的时间都没有就溃散窜逃了。再者,日耳曼人和高卢人很类似,即在战争开始突击力很强烈,却有随着战斗的进行而力竭气衰的缺点,恺撒也未忘记针对这个弱点加以痛击。
而恺撒之所以能够运用如此灵活的战术,是因为罗马军的构成统一为中队、大队、军团的顺序。即使战术有所变更,各队依然能够相互配合而独自行动。恺撒对这种罗马军的构成传统,并未加以改变,而是更有效地利用了。
日耳曼人和高卢人一样,惯用以希腊式的大型密集队形展开战斗。这种队形,即使前方的攻击力很强,两侧却不成气候;再说,日耳曼的骑兵每个人单独的力量虽然很强,但是日耳曼人的指挥官并不懂得如何有效利用整个骑兵团的机动力量。
尽管如此,敌方人数众多的兵力似乎占了优势。罗马军的右翼正遭受比自己多出两倍以上的敌人攻击而陷于劣势。而扭转这种危机、解救右翼军的是小克拉苏。他是“三头”之一克拉苏的长子,这位青年将领被委任以指挥骑兵团的任务,当他发觉到第三军列的士兵们并未被灵活用到,于是就率领他们去支援右翼,而这正是胜败的关键。
敌军终于转身而逃。日耳曼人开始逃向距离战场7.5公里的莱茵河,恺撒亲自率领罗马骑兵团展开追击。骑兵的后面则紧跟着队伍整齐的步兵军团。能寻得皮筏或小船渡河的日耳曼人很少。阿利欧维斯图斯的两个妻子和一个女儿被杀,另一个女儿被俘。被他们捉去的高卢人,全都恢复了自由身。
这场战争的结果一传开来,原本想渡过菜茵河正向河岸附近集结的斯贝比人,便放弃了迁居高卢的打算而返回自己原来的土地。阿利欧维斯图斯虽然逃至莱茵河以东,但是也在一年后寂寞地死去了。恺撒在高卢战役之初就连打了两场胜仗。他提早在9月中旬就让全军以冬季扎营的形式长时间休息。
罗马军在高卢的初冬营地,决定设在塞卡尼人的根据地贝桑松。由那个位置,可以清楚地从高卢监视莱茵河对岸的动静。冬营地的最高责任委托给副将拉比埃努斯,恺撒自己则朝阿尔卑斯山的南方进发。他负责管辖三个行省,因此拥有自南法经北意至现在的斯洛伐克的广大地域。
在公元前58年的战役中很多事项成了影响后世的发端。在此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罗马人称为雷努斯河的莱茵河,在恺撒的部署下首度明确地划为罗马国的基本防卫线。此外,河川和大海比山脉是更佳防卫线这样的概念,成了罗马人战略的最初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