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鼓说唱陶俑---唱响我人生

击鼓说唱陶俑

馆藏:中国国家博物馆

质地:陶

尺寸:高 56 厘米

年代:东汉

眼晴如同弯月,笑容蓄满一池秋水,两颗凸出的苹果肌仿佛熟透的冬枣,构成我可爱的面容。人们叫我说唱俑,虽然无名无姓,咱可是国家博物馆里万人朝觐的大明星。

击鼓说唱陶俑

我是东汉时期四川盆地的说唱艺人,左手持鼓,右手握棒,演出即将进入高潮。我头往前伸,后背拉成一张弓,腿部韧带受到拉扯高高抬起,露出宽大扁平的脚底板,我正要瞬间发力,逗翻场上所有观众。

左手持鼓,右手握棒,演出即将进入高潮

我这样的人当时在四川非常普遍,读书人叫我们“俳优”,就是现在的演艺圈人,以娱乐大众为职业,让老百姓开心、巴适就是我们的职责。

陶俳优俑

我们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开心。瞧,他是我的同事。三条皱纹挤在额头上,吐出舌头,极尽搞怪。他运气不太好,脑袋缩在脖子里,患有脊椎疾病。由于营养不均衡,胳膊又细又短。我们多有与生俱来的疾病,身体与常人不同。自嘲是所有幽默中最安全、最有效的办法。所以,我们故意呈现自己的身体缺陷,卖力表演。我想我是幸运的,我的生命远比我的寿命长久。

患病陶俳优俑

两千年前的一声闷响,我和几个伙伴遁入黑暗。直到有一天,我再次见到阳光。我最爱的小圆帽褪掉了彩色,裤子垮在腰间。两千年断食断水,腹部的赘肉竟没有半点松懈。哎,减肥真难。

再次见到阳光的陶俑

成都平原依旧温暖湿润,地域文化强势,与两千年前一样,向全国输送美食、方言、文艺以及闲适的生活态度。《国语》记载“史不失书,矇不失诵”,这是说,写在纸上的历史和艺人口中叙述的历史同等重要。汉高祖的剑、飞将军的弓、卓文君的罗曼史都活在我们的段子里,代代相传,是中国人的集体记忆。

陶俳优俑

通过我被生活压弯的脊椎,可以感知这个国家所经历的苦难。因此,我被珍视被保管,我不再是张三、李四,我的代码是 Y328A。

我的代码是 Y328A。

我变成了符号,象征说唱艺术。我的灵魂从未死去,它成为一个行业,一种思想,一门哲学。我是活在市井的民族精神,是高贵的隐士。你看到我开怀大笑,那是因为,我很严肃.

乐舞俑

 

(接边栏)

汉代表演艺术

随着汉代经济文化的发展转变,人的思想得到了解放,不再拘泥于商周时期的礼乐制度,在这样的意识支配下,汉代的表演艺术从形式到内容都得到了空前发展。在陶俑、画像石等文物中,很多图像都记录了当时的各种表演艺术,包括乐舞场面、杂技、竞技及假面等等,成为我们了解汉代社会生活的重要途径之ー。

汉代舞蹈多为小型歌舞活动,其中常见的有盘鼓舞、建鼓舞、长袖折腰舞、巾舞等,一般都描绘在厅堂、庭院、楼肆、广场及劳作的场地上。汉代的长袖舞最为流行,舞女凭借长袖交绕飞舞,婉转动人,表达各种复杂的思想感情。跳巾舞时,舞人手持裹有短棍的长巾,舞出各种花样。建鼓舞的“建”字是竖立的意思,用木柱将鼓竖立起来,鼓面向人,舞者一边击鼓一边舞蹈,气势恢宏。

左至右:长袖舞、巾舞、建鼓舞

从文物图像中可以看出,汉代乐队有大有小、规格不ー,出现独奏、伴奏、合奏等演奏形式,在皇帝出行、祝捷献旅、郊庙祭祀等仪式中已经出现演奏的场景。此外,发现数量最多的是天子宴乐群臣、官吏豪绅宴请宾客用的演奏场景。汉代歌舞之风盛行,不但统治阶级沉湎于歌舞享乐之中,而且王公贵族、官吏富民无不以此大行奢侈之风,室内乐和歌舞伴奏正是由此而兴的。

天子宴乐群臣

汉代还出现杂技、幻术、俳优侏儒戏、角抵、驯兽等表演节目。杂技有倒立、跳丸、跳剑、扛鼎、旋盘、顶碗、耍坛、跟挂、蹴鞠、弄杖、履索、车技、马技等表演。表演跳丸的艺人用双手快速连续抛接多个丸球,也有抛接刀剑的惊险动作。履索是艺人在高空绳索上行走、倒立、翻跟头。叠案倒立考验表演者的胆量和平衡能力,水平高超的艺人,能在多达 12 个相叠的案几上表演倒立。两千年前这些高难度的动作,在现在的杂技表演中依然能够看到。

左至右:跳丸、走索、叠案倒立

在汉代表演场景中还常能见到俳优形象,他们是古代以乐舞戏谑为职业的艺人。俳优的表演形式是边击鼓边歌唱的,他们的表演大概也有歌有辞。另外,在汉代画像砖乐舞百戏图像中,常可以看到在女舞人身旁有一上身袒裸、体形粗短、形象滑稽的侏儒在旁作插科打诨式的舞蹈表演,或表演杂技。

盘鼓舞弄丸图  东汉画像石

这些表演者的舞姿、杂技的动作具有滑稽、戏谑的特点,由此可见俳优还普遍兼长歌舞杂技。从汉代斗兽画像中可以发现,斗兽分为徒手相博与持械相博两种,器械有矛、剑等,所斗之兽有虎、牛、熊等,十分惊险刺激,具有很强的观赏性。

汉代斗兽画像石

由此可见,汉代表演艺术内容和形式日趋成熟,歌、乐、舞等表现形式已经达到较高水平。同时杂技、幻术、俳优、斗兽相辅相成,共同发展进步。孕育出了后世舞蹈、戏曲、杂技等多种表演艺术形式,为后世各个艺术门类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对我国传统表演艺术体系的形成、发展、完善起到了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