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国宝会说话(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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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嵌绿松石铜牌饰--金玉共振

 

       

馆藏:洛阳博物馆
出土:河南省洛阳市偃师二里头遗址

年代:二里头文化

上挑的眼眶里,一双浑圆的眼睛,透过 3500 年的时光与你对视。它是谁?是龙,是虎?是牛,是鹿?是鸮?是熊?它似乎也在持续向我们提问:你是谁?

略微拱起的弧形铜胎上,300 多片绿松石,历经 3000 多年,纹丝不动,光洁依旧。它们的大小只有几毫米,厚度一到二毫米。这高超技艺,在它的年代独占鳌头。它比东亚大陆的文字更早 500 年出现,我们和它的交流,没有有声有形的语言。

 

              夏王朝都城

二里头的庄稼地下,埋着一座城。城市的中心有可容纳万人的朝堂建筑。人们说,这里就是史籍中的夏王朝的都城。都城中设置了规模宏大的铸铜工场。

在更广阔的时空里,西亚和中亚更早具备铸铜技术,而后在中国的西北,中原的龙山文化,相继出现铜器,然而都是小型物件。到二里头时代,铜开始用来铸造较大的器物,这在世界其他区域的青铜文化中都没有出现过。

200 件二里头青铜器中,这件乳钉纹铜爵是东亚最早具有纹饰的酒礼器。流口,把手,三足,早年用陶土烧制的样子,在这里被用全新的材质青铜熔铸出来。人工合成金属技术的掌握,促使二里头文化跃升为时代的黑马。在烈火中范铸的贵金属----青铜,镶嵌本土祟尚的玉石----绿松石,金玉共振的局面,开启了东亚的青铜时代。

 

             青铜盉
              乳钉纹铜爵

 

 

       

二里头绿松石堆塑龙

它的绿松石片,契合设计蓝图的造型,打磨成山字形、钩形、梯形、长方形、

圆形,拼接出奇异的造型,依稀能辨识出触角、鼻子、眼晴。2000 多片绿松石,比拟龙的鳞片,拼合成这条 70 厘米长的龙的形状。两只梭形的眼眶内,凸起白玉眼睛,眉目连接天地。它们出现在墓主人的身上,旁边总有一组铜铃和玉铃舌,好像在举行一种约定的仪式。

上古神兽目光如炬,凝视它的眼睛,墓主的神思是否穿行到先祖的世界?这眼神,在甘肃天水见过,在四川三星堆见过。那是 3000 多年前中原、西北、西南的先民们,跨越千山万水相互往来的见证。它们沉默无语,它们无需言语,这双曾经见证过中国最早的王朝的眼睛,依然看着人来人往,星辰轮转。

下图为各时代的藏品:

 

 

       

考古学家在研究中

而雕刻有完整精美的神人兽面图像的玉琮,是否就是良渚人与天神沟通的圣物?

神人的头上是一顶介字型的羽冠,布满放射状的线条,这一符号也曾出现在 7000 年前的河姆渡文化遗物中,这是否意味着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

良渚神徽的符号意象,在其他新石器时代的文化遗存中也曾出现过。中国这片广袤的大地上,不同地域文化间,究竟发生过怎样的互动与流转?
   

这双眼睛穿越 5000 年注视着我们,引领我们一步步走向历史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