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400折戟ATACMS—俄乌导弹攻防战的背后

2024年5月2日中午12时许,乌克兰军队使用美制“陆军战术导弹系统”(ATACMS),对俄军部署在顿涅茨克州莫斯皮诺附近的一个S-400防空导弹营发起攻击,ATACMS的集束战斗部将整个S-400营炸成了一团“烟花”。事后统计,共有2部S-400导弹发射车、1部宝贵的96L6型C波段警戒雷达及其指挥方舱被击毁,对俄军造成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损失。

M270火箭炮发射ATACMS导弹瞬间

MGM-140“陆军战术导弹系统“是美国陆军于上世纪80年代,主导开发的一种用于打击苏军战役纵深主要作战节点、行军队列的单级固体燃料近程弹道导弹。导弹具有体积小、重量轻、威力大、反应速度快、打击精度高等特点,是目前美国陆军装备的唯一一种战术弹道导弹系统。在30多年的装备历史中,ATACMS先后发展出多个改进型。

乌克兰军队从2023年底开始获得少量ATACMS,并试验性地运用过,但并没有给俄军造成太大损失。究其原因,可能是乌军当时获得的只是早期型号的ATACMS。但从2024年3月起,美军开始向乌克兰军队大批提供较新型号的ATACMS,射程由早期型号的160千米,提高到300千米。

ATACMS导弹威力示意图,右上为抛撒子弹药过程

作为防御方的S-400系统,号称“世界上最好的防空系统”。全系统的配置极其先进和完整。一个S-400防空导弹团,包括一个位于团部的55K6型指挥车和91N6型远程警戒雷达,负责为全团的S-400系统提供远程空情态势感知,为各营分配打击目标;各营则是配备有92N6型火控雷达和4-6辆导弹发射车,还可选配增强型的96L6型近程警戒雷达等。

S-400导弹发射车

俄乌冲突爆发后,俄军将大量S-400系统部署到前线,执行远程要地防空或掩护方面军级战役地幅的作战任务。在备弹上,俄军为S-400系统配备了两种导弹,分别是48N6DM型导弹,以及全新研制的40N6型防空导弹。前者在打击气动目标时,最大射程大于200千米,可对战斗机类目标构成严重威胁。后者的性能更好,据称最大射程为380千米,使用主动雷达制导。

2023年10月,俄罗斯国防部宣布,在近期给予了乌克兰空军“重大打击”,先后击落了20余架乌克兰飞机,其中不乏日常在低空活动的乌军强击机、前线轰炸机等。有一定的可能性,这些乌克兰飞机是被S-400系统使用40N6导弹,在预警机的引导下打掉的。

40N6型防空导弹

那么,5月22日S-400系统对决ATACMS的过程是怎样的呢?作战过程一点都不复杂。乌方报告称,俄军的S-400营是在5月21日才被部署到现地的。5月22日乌军使用一架无人侦察机,对该S-400营实施了定位作业,确定了阵地位置和配系。然后,乌克兰军队调动M142“海玛斯“火箭炮,发射了多枚ATACMS导弹对该营实施火力覆盖。

无人侦察机拍摄的画面显示,S-400营在18秒的时间里,发射了6枚防空导弹,试图对来袭的ATACMS导弹实施拦截。但为时已晚,第25秒钟,一枚ATACMS导弹的集束战斗部在阵地上方炸开,很快引爆了更多处于待发状态的S-400导弹,并引发了大爆炸。在此过程中,整个阵地被摧毁,仅有少量车辆逃过一劫。

S-400防空导弹营遇袭惨状

从俄军的角度来讲,俄军S-400系统存在的最大失误在于体系不完整。S-400系统需要在团级的91N6型远程警戒雷达的指引下,统一指挥各营作战。在对空监视能力上,该雷达可同时跟踪300批次目标。对战略轰炸机大小的目标,探测距离在570千米以上;对于弹道导弹目标,可以确保在230千米外截获。ATACMS导弹的射程在300千米左右。若有91N6雷达的支援,S-400系统可以在ATACMS导弹发射早期就对其实施截获,以从容组织拦截。

91N6雷达

然而本次遭到攻击的S-400营仅配备了96L6型近程警戒雷达。该雷达往往是某个S-400营在得不到91M6雷达目标指引、独立作战的情况下,采取的临时加强措施。相比91N6雷达,96L6雷达对同类目标的探测距离缩短了一半左右,这让其对ATACMS之类的弹道导弹,只能确保在100多千米外截获---对于防空营而言,这个距离可谓“近在眼前”,因此无法有效应对弹道导弹类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