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地处河西走廊,是千里荒漠中的一方繁盛的绿洲,自古以来就有“塞上江南”之称。这里前有阳关,后有玉门,被看作古代丝绸之路的咽喉。千百年来,敦煌一直就是东西方贸易的中转站,而且也是宗教、文化和知识的交汇处,在历史舞台上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

▲敦煌月牙泉

 

到了十六国时期,中原兵荒马乱,战争频仍,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在这种烽烟弥漫的年代,人们渴望找到一个局势相对稳定的地方,在那里和平宁静地生活,于是便将目光转向了河西。在这个时期,由汉魏传入的佛教也丰敦煌空间兴盛起来。另外敦煌也是佛教东传的通道和门户,称得上河西地区的佛教中心。

因此,河西各地的佛门弟子多来此地研习。和尚乐尊来到敦煌的时候是前秦建元二年,即366年。这位乐尊和尚的佛教修养颇为深厚,带着三个徒弟往西行走。一天黄昏时,乐尊和尚和弟子来到了三危山下。三危山,三座山峰高高耸立,乐尊和尚举头仰望,竟然看到了一幕神奇的景象,只见夕阳照耀下,三危山的三个峰顶发出灿烂的金光。于是,乐尊决定在这里建造佛窟。

▲ 三危山的金像

几年以后,第一个佛窟终于开凿成功了。乐尊和尚含笑闭上眼睛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他的举动引领了在敦煌开凿佛窟的风潮。此后数千年,历经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西夏、元等十个朝代,敦煌佛窟的开凿从来没有间断过,尤以隋唐时期最为鼎盛。在众多的佛窟中,当属莫高窟规模最大,最为恢宏。

▲ 敦煌莫高窟

敦煌经卷是考古学上的重大发现,对人们研究历史、文化、佛教等诸多领域都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那么,如此浩瀚丰富的敦煌经卷为什么被封藏在藏经洞中,久久不见天日?这些以卷究竟是被谁封藏起来的?在这一问题上,专家们莫衷一是,意见难以达成一致。不过大体说来,有这样两种说法:

▲敦煌经

一种是“废弃说”。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敦煌各寺院把当时以为没有用途的书卷集中在一起,这样就形成了藏经洞,而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敦煌经卷就缘出于此。实际上,赞成“废弃说”的人比较少。大多学者认为,敦煌经卷是当时人们为躲避战乱而有目的地藏起来的。宋景佑二年,也就是1035年,西夏兵乱,敦煌再一次受到影响,莫高窟里的和尚也再一次远走避祸。匆忙之间,他们做出了一个影响后世的决定:只身出逃,留下经卷。

▲ 莫高窟藏经洞

 

这些和尚当然不会把宝贵的经卷弃之不顾,因为他们非常珍爱这些经卷。和尚们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把这些不便带走的经卷都封闭在一个洞窟的密室里,外面用泥壁封堵,并绘上壁画。除了经卷,他们把众多的文书、绣画、法器等什物也一同封闭在内,因为它们同样珍贵。这些和尚打算等到战火熄灭的那一天,再返回敦煌莫高窟中,然而他们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

这个盛放着5万余件宝物的密室便静静地安息着,如此一直过了七八百年。直到清朝末年的一天,敦煌莫高窟的秘密才终于被揭开。初步揭开莫高窟秘密的是一位姓王的道士。这位王道士认为既然是他发现了藏经洞,那么藏经洞的东西自然就归他所有,于是他便私自将这些宝物兜售出去。

▲ 莫高窟壁画

可能有很多人的心里存有这样一个疑问:敦煌经卷果然是在藏经洞中默默地躺了近千年吗?它们为什么没有腐烂呢?其实原因很简单,敦煌地区日照充足,干燥少雨,从年头到年尾都是如此,因而这些宝物才得以完整地保存下来,成为中华民族最宝贵的遗产。

尽管莫高窟地处荒凉的大漠,交通闭塞落后,但是发现藏经洞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了,最后传到了外国探险家们的耳朵里。他们敏锐地意识到,莫高窟其实是一处不为人知的宝藏。从那以后,一只只罪恶的黑手无耻地伸向了这块佛门净地。第一个到达莫高窟的西方人是匈牙利人洛克齐,他见到莫高窟内的精美壁画和塑像后,完全被征服了。他返回国内,四处宣扬莫高窟的迷人之处,引得西方学者蠢蠢欲动,开始了他们的莫高窟之旅。

▲ 西方人笔下的莫高窟铅笔画

在众多窃取藏经洞文物的西方中最过分的有两个人,他们是英国考古学家斯坦因和法国考古学家伯希和。斯坦因先后两次来到莫高窟骗取文物,他第一次来莫高窟的时候是1907年,他只用了200两白银,便换取了24箱写本和5箱其他艺术品。1914年,斯坦因第二次造访莫高窟,又以500两白银来前文提到了王道士购得了570段敦煌文献。

据统计,斯坦因两次从莫高窟掠夺的文物,包括150多卷丝织品,500余幅绘画,6500多卷各种写本、印本、图书以及经卷。斯坦因不愧为窃取藏经洞文物第一人,他完美地展现了一个窃贼和掠夺者所能具备的全部品质。

▲ 斯坦因盗宝中

 

法国考古学家伯希和是另一个罪恶的掠夺者,他凭借窃贼的天赋和才华,在1908年掠夺了大批文物,其罪行足以和斯坦因并驾齐驱,享誉窃贼领域。他得知在莫高窟发现了古代写本以后,立即从乌鲁木齐赶到敦煌,他在洞中拣选了3个星期,最终以600两白银的代价,获取了1万多件最为精华的敦煌文书,满载而归。

▲ 西方窃贼在运送文书

百年前的一幕幕,至今回想起来仍令中华儿女心颤。一个巨大的中华文明宝库,竟被一个假道士据为己有,进而被分割得体无完肤,写下了令中华民族世代垂泪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