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东部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一直是游牧民族的历史摇篮,鲜卑族、契丹族和女真族都是在这个摇篮里长大的,并且在这里度过了他们历史上的青春时期。现在女真族在中原腹地站稳脚跟以后,发现曾经养育自己的摇篮受到了另一个新出现的民族的威胁。他们和历史上许多中原的统治民族一样,匆匆忙忙地构筑消极的防御工事,但是没有建筑连亘的城垣,而是采用了挖掘壕堑用连绵不断的长壕作为屏护的手段。

这种堑壕一般宽5--6米,底宽3米,深2米,将挖掘出的土石垒在壕的内侧,形成一条长堤,也可以说是长墙,有时还加筑凸出的“马面”等防御工事。并且每隔一定距离构筑一座可供屯戍的边堡,一般呈方形或长方形,边长210-180米,现存高度多在5米以下。这条由深壕、边城和边堡组成的防御工事体系,现在还有遗迹可寻。

▲金界壕遗址

它大部分延亘在内蒙古境内,也有少部分在今天的蒙古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的国境内,形成长达7000余公里的防线。而且还可以分成北线和南线,南线又形成第一、第二两条主线。它们开始构筑于天眷元年(1138年)以前,以后几经修筑,大约延续到承安三年(198年),时间超过半个世纪。不过最终并没有能够像金朝的统治者预想的那样,能够阻止入侵者的铁骑。曾经养育他们成长的摇篮还是落入那个新出现的民族之手,那就是由成吉思汗统率的蒙古族。

进入呼伦贝尔大草原,就使蒙古族摆脱了在斡难河与额尔古纳河之间狭小地区的局促境地,利用这里优越的自然条件,充分地把自己武装起来。 蒙古族建立了元朝以后,留给后人的最重要的遗迹,是元大都遗址。这座都城始建于元世祖至元四年(1267年),在世祖忽必烈时期基本定型,成为当时世界上著名的大城市。

▲元大都城墙遗址

元大都遗址坐落在今天北京市旧城的内城及其以北地区。经过全面的考古勘察和发掘,这座古都的城垣、街道、水系的情况已弄清,可以对它的平面规划进行复原。大都的平面呈长方形,周围以高大的夯土城墙围护,城墙的墙基部分宽达24米。全城南北长约7600米,东西宽约6700米,面积约50余平方公里。

▲元大都平面图

在城周的各城门中,只有西城正中的和义门瓮城的城门,由于压在明代西直门箭楼之内,在拆除箭楼时被发现。城门残高22米,门洞长9.92米,宽4.62米,城楼已毁,尚存有从城楼向门洞木门漏水的灭火设备。据门洞内发现的题记,这座门建于至正十八年(1358年)。令人遗憾的是,这座1600年前的珍贵历史文化遗迹,在它刚刚重见天日后就被无情地拆掉了,在它的原址上建造了供汽车飞驰的“现代的”立交桥。

▲ 元大都和义门瓮城遗址

让我们回到对元大都的追溯,皇城构筑于大都城内南部中央地区,皇城内偏东设置宫城。宫城的南门(崇天门)约在今故宫太和殿位置上,北门(厚载门)在今景山北部。纵贯宫城的南北大路,也就是元大都的中轴大路,与明清北京城的中轴线相合,表明后来明清时仍沿袭着元代的中轴线未变。

在拆除明清北京城墙时,还发现了不少在当时筑城墙时压在里面的元代居住遗址。由于住宅的主人当时是被迫仓促离开的,因此一些居住址里散落着那时遗留的物品。有贵重的螺钿漆器、水晶石、紫端砚和青花瓷器,还在一处房屋内的地面上散落着200余颗以红白玛瑙磨成的围棋子,那时的慌乱情景是可以想见的。

▲北京出土的元代红白玛瑙围棋子

这些建筑遗址和出土遗物,尤其是许多精美的元代瓷器,如青花瓷器、影青观音像及钧窑花瓶等,都为研究元代的住宅建筑、瓷器工艺及社会生活提供了宝贵的实物资料。不过这座宏伟的古都今天保留下来还可供一般人凭吊的遗迹,只有残存在今北京市安定门和德胜门小关一线的夯土城垣。

▲元大都钧窑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