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出土的甲骨卜辞中,有关妇好的多达170-180条以上,记录了她参与国家政务、主持祭祀和从事征战的情况。据甲骨卜辞,她曾领兵征伐过夷、土方、羌、巴方等方国部落,转战四方,一次统兵数最多达13000人。正因为她是当地著名的女统帅,所以墓中除了铜钺以外,还放置了大量的青铜兵器,有91件青铜戈、37件又两束锈在一起的青铜箭镞以及零散的37件镞,还有5件用于系马辔的弓形器。

▲殷墟:妇好墓及雕像

说明当时用于格斗的兵器主要是戈,而远射的兵器是弓箭。提起铜戈,它是中国青铜时代具有浓厚民族风格的特殊兵器,在西方古代文化中是寻不到它的踪迹的。或者推测它是由镰类工具演化而成。它上下两侧有利刃,前端有尖锋,主要用于向后勾杀,所以又称“勾兵,但同时也可以向前推杀和侧挥啄击。

▲殷墟: 妇好墓中的武器

最早的青铜戈出现于二里头文化中,到商代则成为每个战士必须装备的标准兵器,所以今天汉字中与战争中有关的字,多还带有它的形象,如“战”“伐”“戮”“戡”“戍”“戎”等。除了铜戈以外,商代另一种主要的格斗兵器是长矛。它也是商王的警卫部队装备的兵器,所以在安阳的一座王陵(1004号大墓)的墓道中放置有成束的青铜矛。

▲ 安阳1004号大墓出土的青铜矛及其它武器

至于防护装具,在1004号大墓中发现有上面画着虎纹的长方形大盾牌,以及头上戴的青铜胄和身上披的皮甲。铜胄铸制得颇为精美,那座墓中至少出土了140顶以上。形状大体相似,只是装饰花纹不同。合范铸造,范缝正当胄体中线处而形成纵伸的一条脊陵,把全胄均匀地分成两半,装饰花纹正以脊棱为中线向左右对称展开。

▲ 安阳1004大墓铜胄

如果是兽面纹,则在额头中线处凸起扁圆形的兽鼻,巨大的眼晴和眉毛在鼻上向左右伸展,几乎与侧面的两只耳朵相接连。圆鼻的下缘就是铜胄的前沿,相当于嘴的部位则露出戴胄战士的面孔。胄体的左右和后部向下伸延,正好保护住战士的耳部和颈后。在铜胄顶心都竖装有插缨的铜管,可以插饰华美的缨饰。

胄上的兽纹,有的是猛虎,还有的是牛形,在眉上加有两只向左右分别上翘的尖角。也有的胄上只铸出两只巨大的眼晴,瞪视前方,也颇为威武。更有些不铸眼晴,而是装饰两朵凸起的大圆葵纹。可以想见头戴虎纹的铜胄,衣被绘彩皮甲,手执画有猛虎图纹的巨大盾牌以及闪着金属光泽的长柄铜矛,殷王的警卫部队是极为雄武壮观的。

▲外国人复原的商代武士

不过殷商王朝武库中最值得炫耀的军事装备,还是驾有骏马的战车。古史传说认为驾马拉车的发明是夏禹时的臣子奚仲的功劳,他当时担任了“车正”的官职。目前虽在二里头遗址和偃师商城都发现过车轨遗痕,但车的轨距极窄,仅宽1.2米左右,还不能弄清是否有驾车的牲畜。所以目前所知我国古代遗址中所发掘出的马车,最早的还是商代晚期的遗物,至少有确凿的实物证据,表明到了商代晚期,也就是迁都殷以后,商殷王朝开始拥有了战车部队,并且日益发展成为军队的重要兵种。

商殷王朝晚期利用战车去征伐四方,在战国轰鸣中获得了新的土地、财富和大批会说话的工具---奴隶。这时期战车的形貌,可以从河南省安阳殷墟的发现看得很清楚。目前已发掘出的埋有完整的车子和马匹的车马坑,已超过20座。这些车都是木质的。从已发掘出土的车子来看,可以看清楚驾马的数量都是两匹马,一左一右。

▲ 安阳殷墟车马坑

只有抗战前发掘的小屯宫殿区的一座原来发表时称前驾四马,后来的正式报告中又改为二马,但从图上看还似乎像是四匹马。不管如何,看来晚商时期的木车前一般是驾两匹马,如果有驾四匹马的也是极罕见的。在上述已发现的车马坑中,有多座坑内同时放置着兵器,说明那些车是可供作战的战车。没有放置兵器的马车,或许是代步的乘车。 除了安阳殷墟外,还在陕西西安老牛坡、山东滕州前掌大等地的商代墓地,也发掘到随葬的车马坑,埋葬的也是前驾双马的木车,车子的结构和特征也都与殷墟出土的木车相同。

▲ 安阳 殷墟车马坑

凭借着精锐的青铜兵器和轰鸣的战车,有时甚至还使用战象,商殷王朝不断扩大其统治范围,也散布着商殷文明的影响。商王和贵族的贪婪是没有止境的,一次成功的征服,只会激起筹划发动另一次新的远征的贪欲。陈列于他们的宫室和殿堂中那些青铜礼器上的主要装饰图案,是瞪目张口的兽面纹,或许就是他们那丑恶的灵魂的真实写照,张开巨口,企望吞噬世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