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帝辛(纣)倾全国的兵力,经过旷日持久的搏战,终于获得了对东方战争的胜利,大军尚未返回,只是丰盛的战利品和大量战俘已返送回王都,于是帝辛沉湎于欢庆胜利的宴饮之路,不料灭亡的阴影已悄悄笼罩上空,一个更为强大的敌人从西方逼进,周人的大军渡过黄河,经过6天的行军,抵达商都以南70公里的牧野。周武王率师伐纣,在河南新乡的同盟山举行战前誓师,史料记载诸侯兵捧土封成盟台,。

▲河南新乡同盟山遗址

周人始祖的传说,充满原始的神秘色彩。他们的始祖弃,是因为他母亲姜原在旷野看到有大人的足迹,试着用脚去踩踏,没想到因此而怀孕,于是生下了儿子。以后繁衍成一个兴旺的民族,生活在今天陕西、甘肃一带。传说帝舜时其始祖弃已是当时的农官,“号曰后稷”。

到了商代,周逐渐发展成商朝西方最强大的国家。当周文王(昌)在位时已进行了进攻商朝的准备,到周武王(发)继位后,更举行过在盟津大会诸侯的伐商军事演习。现在乘商朝统治集团内部分裂,帝辛陷于众叛亲离的困境,突然发起对商王朝的袭击。这是武王继位后的第四年,据推算约当公元前1027年。

▲位于同盟山遗址路口的周武王塑像

晨光微熹,寂静的原野上齐整地排列着一支数万人组成的大军,它的主力是由四匹骏马拖驾的木质单辕双轮战车,这正是武王发统领的周军,还有周人的盟军,那是与其联合的一些方国部落,如庸、蜀、羌、澲等派来的军队。现在大军集结在牧野,静待聆听周武王的临阵誓言。这誓辞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牧誓》。

▲ 位于同盟山遗址内的牧誓园

随后周军就与仓促来迎敌的商军在牧野展开战斗。商军拥有17万众,不过因为主力征东夷未还,军中多是临时武装起来的奴隶或战俘,不仅缺乏训练,而且他们根本不愿意为商王卖命。因此一遭周军主力的冲击,商军即动摇混乱,奴隶们更是纷纷倒戈。一战之下,商军土崩瓦解,帝辛逃回商都后自焚于鹿台,商王朝遂为周王朝所取代。

▲ 位于河南鹤壁的鹿台遗址

20世纪50年代以来,考古学家加紧了对陕西省境内周人活动中心地区进行探寻和考察,并不断进行田野考古发掘,在西安附近的丰镐遗址和岐山。扶风的周原遗址都有重要的发现。在丰镐遗址的发掘中,根据获得的陶器等遗物,进行分期断代的研究,建立了西周考古学的标尺。

而在周原的发掘,则开始揭示出西周早期的宫殿和宗庙的原貌,还获得了一大批珍贵的西周卜甲的碎片,其中契刻有文字的至少在200片以上。所谓周原,为周文王的祖父古公亶父营建的都邑,后来文王、武王迁都于丰、镐,但这里仍然是西周的重要政治中心。已发掘的大型西周建筑基址,一处在岐山县的凤雏村,另一处在扶风县的召陈村。

▲周原遗址发掘的文物

凤雏的一组大型建筑坐落在一个面积达1500平方米的夯土台基上,台基高为1.3米。整座建筑坐北朝南,东西配置厢房,形成一个前后两进、东西对称的封闭性院落。作为整座建筑主体的前堂,是一座有七排柱子面阔六间、进深三间的殿堂,还发现有由陶水管套接或用卵石砌筑的排水管道。大量卜甲和卜骨碎片,就是在这组建筑的西厢房的一间房屋内发现的。

▲ 凤雏甲组宫殿建筑基址

更多的关于西周时期的考古发现,是当时的坟墓和埋藏财物的窖藏,后者是西周晚期的战乱中,奴隶主贵族们仓皇出逃时埋藏在地下的,主要是铸造精美的青铜器。1960年后,发现的重要窖藏器有五六批,出土铜器数量最多的一次是扶风庄白发现的微史家族铜器窖藏,达103件,其中有74件上有铭文。其中的墙盘最为重要,铭文长达284个字。铭文前半段历颂周朝诸王的业绩,后半段自叙历代家世,因此是研究西周历史的极重要的资料。

▲西周青铜器《史墙盘》

西周时期的坟墓,除了在周原及丰镐地区屡有重要发现外,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西周时虢国、晋国和燕国的墓地,分别在河南三门峡市、山西临汾地区天马—曲村和北京市房山琉璃河,都发现了成组的墓葬和随葬的车马坑,出土大量的青铜器,成组合的佩玉和葬玉。

此外在甘肃省灵台白草坡、宝鸡市茹家庄和竹园沟、河南省洛阳庞家沟和下瑶村、北京昌平白浮,以及河南省的上蔡、襄县,山西省的洪洞、翼城、长子等地,乃至长江下游的江苏省丹徒烟墩山、安徽省屯溪等地,都不断发现西周墓葬,获得了大量的珍贵遗物,主要是青铜器,还有“原始瓷器”,以及漆器、玉器、陶器等。发掘墓葬时,也发现许多随葬的车马坑,以及埋于墓中的车、马和车马器。

▲ 灵台县博物馆白草坡西周遗址车马坑实景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