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高卢

公元前 58 年,恺撒率军到达高卢。后世所谓的“高卢战争”随即开始了。这场战争的第一幕是罗马人对赫尔维蒂人及其同盟者的打击。赫尔维蒂人是居住在今瑞士境内的一个高卢人部落,在高卢人里也以勇武著称。他们的领袖认为,自己国土四周被大山大河所限制,对于征服其他部族是一个最大的障碍,于是打算举族迁徙到环境更加优越的大西洋之滨

公元前1世纪凯撒征服高卢路线图

这样一来,生活在高卢中部的爱杜伊人面对蜂拥前来“借路”的赫尔维蒂人,不知所措,只能向罗马求援。凯撒乘机率军急速开赴山北高卢。赫尔维蒂人求和未果,只能铤而走险。于是,一场恶战在一座名叫伯夫雷山的地方展开。这时,恺撒掌握的兵力处于 1 比 10 的巨大劣势。凯撒将 4 个军团分 3 道防线布置在山腰,从高卢征召来的两个军团和辅助部队被安置在山顶。

赫尔维蒂人结成密集的攻击队形从山下向山上拥来。罗马士兵居高临下,使用轻投枪攻击敌人的密集队形。当罗马人的投枪击中敌人的大盾时,矛头即刻弯了下来,无法拔出,而赫尔维蒂人推着带矛的盾牌又无法战斗,只好抛掉大盾,赤身冲锋。当罗马人再用投枪攻击时,没有盾牌掩护的赫尔维蒂人纷纷毙命,只得仓皇撒退。罗马军队趁势追击,参战的赫尔维蒂人中只有 1 万多人从战场逃走。

垂死的高卢人,作品表现高卢人失败的场面

这一巨大胜利为恺撒在各个高卢部落中赢得了巨大声誉。全高卢所有部族的使者都前来道贺,并进而请求恺撒帮助他们解除来自更加野蛮善战的日耳曼人威胁。早在公元前61年,一位日耳曼人国王阿里奥维司都斯率领一支军队渡过莱茵河,占据了高卢最富饶的土地。恺撒以高卢人的“同盟和友邦”的名义迅速出兵,一举将日耳曼人击溃。此后,高卢行省的东部边界便拓展到莱茵河边。

罗马共和国疆域的急速扩张,引起了比尔及人的恐慌。比尔及人是山北高卢中最大的部落,占据山北高卢土地的三分之一。他们趁着凯撒返回山南高卢过冬的机会,悍然发动了叛乱。恺撒得知这一消息后,马上组织 8 个军团的兵力向比尔及人居住的地区进发。

山北高卢叛乱浮雕

公元前57年,在今天法国北部的桑布尔河附近,凯撒经过一场激烈而冒险的战斗,终于将其歼灭。此役过后,在大西洋沿岸的各个高卢人部落先后归顺罗马,整个高卢基本上被恺撒征服。

这一消息传到罗马后,恺撒被誉为军队和国家的英雄。元老院也下令为恺撒的胜利举行 15 天的谢神祭。所谓“谢神祭”是罗马的一种全国性的宗教仪式,常在巨大的灾难或胜利后举行。届时,全城的庙宇开放,供人献牲奉祀。元老院接到来自高卢的战报后,决定为恺撒举行 15 天的谢神祭,这是空前的殊荣

接下来,恺撒为了显示一下罗马人的力量,决定做一件从未做过的事情,那就是跨过莱茵河!凯撒决定在莱茵河上架桥,罗马的工程师表现了智慧和高效,从取得材料到打桩架设总共只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到达莱茵河东岸后,凯撒进入了陌生的日耳曼人领地。日耳曼人马上前来迎战,然而,凯撒并未接战,反而率军迅速退回高卢,并拆毁了河上的桥梁,因为在他看来,威吓日耳曼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罗马士兵架桥跨过莱茵河

在消除了日耳曼人的威胁之后,恺撒兵锋转向西方,于是有了在公元前55年和前54年的两次入侵不列颠。实际上,凯撒两次出征均以失利告终。当然,在恺撒的征服生涯里,进攻不列颠的确是个小小的插曲,然而对于后来的英国人来说,岛国与文明世界的第一次面对接触就挡住凯撒的大军,毕竟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情。

浮雕:凯撒入侵不列颠

罗马虽然征服了高卢,但并没有建立起任何行政组织,而是完全靠武力控制。 结果,罗马人的权力如同浮萍一样漂浮在水面,而水际之下始终暗流涌动。在几次暴动失败之后,到了公元前52年,一场席卷全高卢的反罗马占领者起义终于爆发了。

这次起义的领袖维钦托利,是一直被罗马人看作驯服盟友的阿维尔尼部落的酋长。在他的号召下,几乎所有高卢部落都揭竿而起,起义者很快扩大到 30 万人。 接着,起义军经常袭击罗马的辎重和粮草,截断罗马军队与城市的联系,多次使敌人陷入困境。据说,有一次,起义军将罗马一个军团诱骗到深山峡谷,一举歼灭,连罗马将领都差点送命。罗马人被迫撤军,恺撒“不可战胜”的神话也因此破灭了。

油画:维钦托利面对凯撒

直到公元前 52 年的夏天,恺撒从意大利本土调来大批援军,战争才有了转机。在高卢中部的阿莱西亚城附近,起义军和罗马军团进行了一次决定性的战役。恺撒采用围困、封锁战术,使城中起义者陷入弹尽粮绝的危难之中。这时,多达 25 万余人的起义者的援军赶到,对罗马军队形成了兵力优势。一时间,罗马军队在前后夹击下,惶恐不安,阵势大乱。恺撒为鼓舞士气,扭转局面,亲自身披醒目的战袍冲杀在阵前,罗马军队才恢复了战斗力。

可惜,罗马军队围攻城市的工事异常复杂、坚固,起义军受到罗马军队猛烈阻击,并在恺撒的火攻战术下一败涂地。解围的希望还是破灭了。为了保全城内剩余起义者的性命,维钦托利主动出城,束手就擒。6 年之后的前 46 年,恺撒在罗马举行了凯旋式游行,这位高卢大起义的领袖按照罗马的传统方式用斧头斩首。

奥朗日凯旋门门上雕刻了罗马征服日耳曼与高卢的浮雕

高卢人坚守了一个多月的阿莱西亚城终于失守,被俘的起义者几乎全部沦为奴隶。罗马得到了这次战事的消息后,又一次打破纪录,为恺撒举行了一次长达 20 天的“谢神祭”。就这样,旷日持久的高卢战争结束了!高卢全境被置于罗马统治之下。其间,恺撒一共占领了 300 多座城市,征服了 800 多个部落,杀死了近百万高卢人。不消说,这是实实在在的“一将功成万骨枯”。